拍背 (pat on the back)

凱勒把叛國者勒斃，並偽裝成自殺的模樣之後，回到紐約住處，在公寓附近的報攤，連續五天買了華盛頓郵報，仔細在頭條、社會版、甚至外交版，尋找可能的蛛絲馬跡。外國間諜情報網遭破獲？俄國突撤邊界駐軍？

但沒有，甚麼都沒有。

第五天，他把翻過的報紙留在餐館，回到公寓。他不解，從何時開始，自己會那麼在意自己的工作，是否造成了世界些微的改變？

突然間他想通了。過去每完成一件任務，他打電話回報，老闆會讚許幾句，月底會拿到信封，裏頭會有一疊鈔票。他會收起鈔票，嘆口大氣，躺進沙發，等待電話再次響起。這是工作正常的程序，自給自足的生態循環，少了一環，就走不下去，總有不對勁。

而這回少了的，就是那幾句讚許。沒有人拍拍他的背，告訴他：幹得好。

即使他的工作，是殺人。

殺手也需要被拍背。



--- Impressions from "Hit Man", by Lawrence Block